什么都不想写

 

零(压切婶/HE)15

注意:

压切婶新坑。长度为中长,大体轻松+啰嗦+甜向,会有车,车会用超链接图片的方式发出。

分为正篇《零》+番外《Sign0》两个部分,优先正篇。

正篇结局为HE,后期会有奇怪的发展。

人物也许会有些ooc。

世界观上设置了一些私设。

———————————————————————————————

ooc、逻辑混乱出没注意!

第十五章

长谷部这家伙还真是有点奇怪。

他们被抓回去后,直接就被送往了牢房。就连这个地方长谷部也有着深刻的印象,无论是铁青色的墙壁,还是窄窄的过道两旁燃烧着火焰的火盆,缠绕在生锈的铁杆上纠结不清的锁链,还是或坐或站着的,头发散乱的犯人们。

直接被粗暴地推入了最里面的牢房,本就常年晒不到太阳的地方,却因为处于最里面而格外阴冷潮湿,同田贯摸了摸墙壁,现在刀不在身旁,凭手劲可是完全砸不开的。转头一看自己的同伴,那家伙已经开始低头扯草根了。

“你是不是见到你的前主人就慌了?”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同田贯问道。

“哪里,我怎么可能因为见到他就心慌。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手指无意识地扯下一截又一截的草根,在按着三横一竖一点摆成某个字的形状,神色一黯,又转身去扯起了草根。

“那你干嘛不反抗?明明我们俩加起来的战斗力绝对能杀出去的,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

“胜算太低……”

“是吗?”

长谷部不会告诉他内心想法。

“虽然跟你们这些家伙不同,我没有特定的主人,但是你会怀念前主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同田贯随意地往干草堆做的床上一躺,刚刚战斗也费了他不少体力,现在正好休息一下,身上虽然有些小伤口还在流血,但都无关紧要。

“帮主人寻找她妹妹遗失的东西。”

万一找到了呢?你没有想过,她会回到现世,不会再回到本丸的大家身边了吗?不过,同田贯这种人是会把经历的苦难当成修炼对待的,应该不会像他那样会对此产生激烈的情绪。

长谷部看着摆了一地具有同一形状的字,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主啊——”

他带着一丝哭腔捂住了脸。

在这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出的悲鸣之后,隔壁牢房的人们终于忍不住了。

“呜呜,主人……”

“闭嘴啊!”

士兵们被这如此整齐的警告声吓了一跳,这牢房的犯人向来都是你看我是个犯人我看你不像个好人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团结了?莫非是私下达成了什么统一战线的协定,准备起义造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来查看了一番。当他们走到走道尽头那间牢房时,看见的是给他们当床用的干草堆已经没有成堆的样子,那脏兮兮的地面被里面的人摆了一整地的“主”。“这家伙开始想主人了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好执着啊,我看他今晚睡哪里。”

然后他们看见的就是,睡得笔挺,双手虔诚地放在胸前的男人的睡姿。他的身下用干草拼出来的字包围着他的身体四周。这是多么强大的执念啊,他旁边那个浑身漆黑看起来很危险的男人居然对这种奇怪的举动无动于衷。

“到底是异国来的人,行为举止真的很特别,信长大人抓了他们也是除去将来的心头大患!”

“信长大人没有处死他们,说明这些家伙还有利用价值,比如引来他们的同伴,听街上的老百姓说,他们在白天的时候看见过好多个穿着奇怪的人呢。”

“你说,这家伙会不会在做什么仪式?”

“咦?你怎么信起玄学来了!”

“啧,你不知道传说吗?据说有一种鬼能够帮助人们实现愿望,每个愿望实现之后,世界上就会有一个消失。”

“这不就跟巫术里的献祭一样了吗?拿活人去献祭。”

“所以现在禁止了很多宗教祭祀的活动啊!害怕的就是召唤鬼怪什么的…最担心的是那些蠢蠢欲动的,企图起义反抗信长大人的农民组织,万一走上什么歪门邪道,和鬼怪联手就惨了…”

“那这么说,现在这个人不是很危险了?!”

长谷部正在主的环绕中睡觉,突然就有几个士兵冲了进来,把他一地的主人弄得七零八落的。

“你,接下来不准做些奇怪的事!给我好好在牢里待着!你最好期待你的主人会来救你,不然我们就抓不到他们了。”

看着变回了普通的草根的主人,长谷部的眼睛里竟然再次涌上了泪光。

“这个家伙究竟对他的主人有多执念啊!”见这男人根本没有听他们的话,士兵们赶紧退出牢房,重新把锁链挂上。

“都怪你们这俩个笨蛋,我们又要听他叨叨他的主人几个小时不间断了!”

他们以为自己破坏了一场召唤恶鬼的仪式,但却遭到了整个牢房的其他人的白眼。

“才几个小时而已,我的耳朵已经听出茧了!”

“他一张口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两个小时他平均每30秒喊一次主人,你能对我们的时间负责吗?!”你还数了,真是厉害。

“总之,还是向信长大人报告一下吧。”

士兵们的脚步声逐渐远了。

“那家伙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给他造成威胁的东西。”长谷部说。

据他们所知,在攻击石山本愿寺之前,织田就已经认识到了民众的力量,安土之所以被称为安土,则是它有着“平安乐土”的意义。此刻他修建安土城,目的除了经营领国,同时也是在发展民众的人心向背。这座城堡不仅是他的新居所,也是他驰聘天下的“安土时代”开端的标志。

现在,安土城还没建成,叛乱因子还在不断滋生,他一面要对外扩张,一面要设立新都,对于他将来的领国之中出现的异常份子,织田一定会格外谨慎和小心。

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什么,现在最多的也就是让织田留下他们的一条性命而已。

但是织田信长并没有来,只是让卫兵将他们其中一人带去见他。

“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呢,”同田贯看着他的伙伴笑了笑,对他说,“我去一趟。”

同田贯没有回应他,他的战斗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可能要准备一个人越狱了。

被带到那个男人面前,织田信长正在看着一本卷宗,他们开门进来,带来了一小股风,吹得他面前的烛光摇曳了一下,那个男人抬起头,却因为烛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的刀和我的很像。”他说着,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了那把刀,置于手中宛如在触摸什么珍宝一般抚摸着,“这是把好刀,果然还是由你带着最合适。”

他将刀剑递给一旁的人,“至于你的来历我就不问了,问了你也不会回答。你举止奇怪,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力,你想要干什么?”

沉默。

“信长大人说话呢,你说啊!”有个小卒说。

“不,没想干什么。”长谷部笑着回答。

“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在这里寻找什么,但你肯定和他们要找的不同。”那个男人眼睛里映照出烛光的形状,小小的一团火,跳动着,“刀可以还给你,也可以放过你的其他同伴,但是作为条件。”

你的刀必须为我所用。

“您还真是不怕我会谋害您呢。”

也对,他从来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笼络人心的机会。

“见到你我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认识了很久,再次相见的老友一样。”

“那是您的错觉罢了,我是第一次见到您。”

确是终于不用在未来再看见过去的大火中的人影,无论是恩与仇都随着火光逝去。在脚下所站的历史节点,到本能寺之前,是他最为接近“天下布武”的时代。

历史本该是向前不断发展,但又因为有了关键转折点的存在而拥有了断点,既是所处时代的“开始”又是所处时代的“重播”点。

而身处这里的“织田信长”,不过是这段历史中的“角色”,无论过程中发生再多突如其来的事,都不会真正走到本能寺的结局。

他的音容不曾改变,气质不曾改变,可以说是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如果和他想的一样,只需要停留在这段像录像带一样的回溯里,就能寻找到什么不会改变、不会消失的东西。

当想要长久地待在一个人身边的时候,就开始在意人类的结局,将那些脆弱的人类置于危险中,身为刀剑也不能真正做到时刻在其身边保护,无力感就会不断涌上内心。

曾经仅仅是作为刀这个物品存在时,没能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如今拥有了人类的样貌和内心,也无法把想要说的话说给对方听。

努力维持下来的羁绊,也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让自己的心里再次产生被“抛弃”的感觉。

已经不想再去经历,也不想再去重新建立与他人的羁绊。

尽管在不久的将来这些想法,被某个他此刻不想去想起来的人直接评价为自欺欺人,他还是沉默地点了头。

织田果然对于想要笼络的人非常重视,不仅把他自己用来休憩的房间给了长谷部,还专门为他拿来了一套印着织田家纹的服装,一日三餐照顾地十分妥帖,并且还带着他去参观了正在建造的安土城。这座城堡的建造才刚刚起步,织田信长便已经在为它考虑名字。

“不如就叫乐市如何?”

历史上是这样的,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没过多久,长谷部得知了同田贯越狱逃走的消息,果然是战斗达人,连刀都不需要,也能逃得出去。但还没等他细细思考,或者说他现在已经不想去思考了,只是安心随着历史发展而前进,织田信长的出军令就下来了。他说,山上有异变,让他带人去查看。

其实织田信长已经猜到了那里出现的人,无非是他的同伴们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专门派他过去,第一当然是为了知晓发生了什么,二是为了考验他的忠心和实力。

长谷部当然明白这些,对于织田信长的性格他已经非常了解,也没说什么,接下了命令,带着一支军队朝出事的山头进发。那里天色诡异,缠绕着诡异的大风,民众们纷纷逃离,只有他们加快了脚步。

他直觉告诉自己,事情有些不妙。

但是当自己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远处不断与时间溯行军殊死战斗、伤痕累累的同伴,还有社殿门口与自己兄长缠斗的千音,后来千音被逼进了社殿之内,刹那之间一股巨大的气流从那里迸发出来,他最想看到的也是最不想看到的人,身体就像一片叶子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抛向了很远的地方,她的手里好像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看着她顺着山体滑下山坡,他只能向无能为力奔跑。

太迟了。

能让她遭遇到性命的危险还死死不放手的东西,那必然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东西吧?

可惜与她的相处的“时间”不能像回忆里那样不断回溯。

 

也许是整个本丸看起来最喜欢主人最忠于主人的人叛离了他的同伴们,大家都有些闷闷不乐。特别是这次出阵的小队,坐在手入室门口排队等着药研给审神者治疗。人类的身体比刀剑麻烦得多,刀剑们的肉体就是破损的刀刃,经过修复依然能熠熠生辉,人类的身体就是血肉筑成,要想修复只能靠着时间和运气,还有高超的医术。审神者虽然各方面都比较弱,但是在活命方面,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活得下去。虽然不知道对她来说醒来面对现实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但药研还是尽了最大的力去挽救面前这看起来与他们相同实则不同的肉体。

人类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有很多,比如他们的决定有很多变数,他们总是爱变,有时明明会安于现状,有时又会突然奋起反抗,他们的想法在刀剑还曾经属于原主时就已经无法令人猜透,从现在回望被淹没在历史潮流中的人,竟会发现他们的做法当时没有能够想到,但却又是必然发生,只是,他们把握了过去的人会做的事情,却不知道面前的人下一步会走向什么地方。

所以当脸上,手臂上,腿上几乎全身上下都缠着雪白的绷带的审神者拄着拐杖来到还一蹶不振的小部队面前时,他们佩服她的毅力的同时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明明一只手还因为骨折打了石膏吊在胸前,一条腿走路有点瘸,她还是靠着一支手拄着拐杖从遥远的自己的宿舍楼上下来来找他们了。

明明主人刚刚回来的时候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嘴上再怎么说讨厌,也会被信长公折服!”喝得比平时醉得更凶的家伙晃晃悠悠地来了,“他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怎么可能回得去了嘛!能、能救信长公的只有……”还没说完,这家伙就倒在清光身上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笨蛋白痴之类的话。

“主人,你在想什么呢?还在因为那件事难过?也是,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更……”

“没有啦,我就是想着怎么才能把他打骨折。”

“……”

“因为手臂真的时不时还会痛嘛,又痛又痒的,特别难受。到目前为止我一直让他出阵的地方都没那么危险,因为我不想看他受伤,但是现在看来只有让他受点痛才能让他长记性。”审神者的脸上也贴着纱布,稍微一扯动肌肉就会疼,但她还是咬牙切齿地对清光微笑,“说什么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我撇开审神者这个身份什么都不是,你看我不抽他……疼疼疼。”

“是吗?”

嘴上说着狠话,其实根本下不去手嘛。

“我觉得倒是有道理,……确实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和义经公相处的时光很美好,但是也会变成过去。”

“你也想改变历史吗?”

“不哦,既然已经发生了,无论是什么样的都是发生过去的事,而且我很喜欢这里的人,虽然我想一直待在义经公身边,但更想和现在的主人大人在一起。”

“今剑比长谷部那家伙成熟多了……到底是存在在更久远之前的刀剑啊。不过,我觉得那家伙并不是想改变历史,而是想留在一段不会走向灭亡的历史之中。在那段历史里,人们不会改变相貌和性格,也不会死。你看他平时主命主命的,主人说啥他都说行,其实他就是个笨蛋。”以为这样就能不断维持和主人之间的羁绊,被主人重视,就是不想再被随意赠送给他人,好像自己是可以被抛弃的没有价值的存在。“其实我也有原因啦,要是我能够保护好自己就好了。”那家伙在因为无法保护好我而自责,怎么能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呢?

更关键的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最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了他,这,蹭也蹭了,摸也摸了,这家伙居然就跑了,当她是什么?某种充了气就会膨胀的娃娃吗?

一想到这里,审神者就非常气愤,贴在脸颊的纱布也随着她狠狠咬牙的动作抽搐着。

“……嗯,您已经想清楚了啊,其实他就是个害怕会失去主人的胆小鬼。那么您打算怎么做呢?”

“抽他啊。”

“……”

就不能不暴力解决了吗,因为您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跟刚被暴力过的一样。

这时候,他们才想起问审神者那个玉坠的事情。

她很干脆地说,给千音了。

真是不知道您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找到的关于妹妹的重要物品怎么就这么留在别人那里了!

给自己更多回去那里的理由不好吗?就当做没找到啦,再说我妹妹醒没醒都不知道呢,醒来失没失忆也是未知数呢,稍微……迟点回去,她不会怪我的!

怪不得您的妹妹这么忧郁,原来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姐姐啊……

“总之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还不能就这么回去了!我们收拾收拾出发吧!”审神者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前冲。

“我们的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您这伤筋动骨怎么也得一百天吧……?”

“再等就要等到世界灭亡了,虽然玉坠里面的力量已经没了,而且上次那个地震杀了不少溯行军,但是那个溯行精还在呢,指不定他要做出点什么。而且农民起义就算没有了千音的兄长,也会照样进行的,我们不去的话,历史迟早会被改变,织田信长还没建好安土城就得死在那里。”她噼里啪啦说着,语气里的坚定,根本不像个不是绷带缠身就是拄着拐杖的样子。“所以,我决定,马上就出阵前往安土——”

“所以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为了去救信长公!好啊好啊!”喝的烂醉的小家伙一听立马来了劲儿。

“喂,主人没说要带你去啊!”

“带我去吧!虽然我是一把没用的刀……在救信长公的事情上我一定会帮上忙的!”他用此刻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的眼睛看着审神者。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饱含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决心。

“不是救织田信长,是消灭时间溯行军才对!”

吵吵闹闹说着清光很啰嗦,但还是没有反驳消灭敌人这个说法,同时固执地坚持着救信长公才是主要目的,消灭敌人是顺便,在审神者答应之后也没说谢谢,像刚来时一样,摇摇晃晃地要走了。

“谢谢你肯来帮我。”审神者对着他的背影说。

我只是不想让我经历过的事重新上演在别人身上而已,就当做是帮“那家伙”一把吧。

这种想法当然不会让审神者知道。

醉鬼扬长而去。

“我们以前去的时候,那里的时空溯行军很弱,而且数量非常少。虽然知道有些小叛乱的滋生,也不至于像您经历过的那样有什么完整的组织。大多就冒点小头便没声音了,像这种已经失败过一次还重新聚集起来的,根本没有发生过。”

“也是是说,自从我妹妹去了那里之后便让历史发生了一些改变?她做了些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吗?还是说是因为玉坠导致的?”

“主人您还记不记得那个玉坠?”

“虽然一开始没想起来,但是我稍微回想了一下,这是我在很早很早以前,寄给她的礼物,其实是我们父母传给我们的,我想给她也没关系,加上她老是在学校受欺负嘛,把这个给她,就相当于护身符的作用。但是看起来好像被拿去当什么封印之类的了,好厉害啊,哈哈。”一笑又扯疼了脸上一处伤口,审神者赶紧转过头去龇牙咧嘴。

“这种东西本来就具有一定的灵气,更何况是白玉。如果常年佩戴,也算是被人体所滋养,更何况是具有灵力的审神者,它自然能够用来作为封印和祛除邪祟的器物。”石切丸和他们坐在一起,这种看起来是专业人士的说法,似乎能够说得通。

“也就是神器咯?”

“可是现在神器被坏人给利用了啊……事情变得麻烦了。”

大家都难得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出谋划策。

敌人队伍强大,光凭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打败他们的,但是一次出阵最多只能派出十名刀剑,现在选择最强大的一批成成为了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干脆就在饭厅搞了个面试活动,清光等人作为评委坐在一起,想报名参加的上前做自我介绍和能力展示。这个稀奇的活动让平常闲惯了的刀剑们突然有了兴奋劲儿,几乎人人都想来试一试,毕竟面前这个审神者来了之后,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跟她进行太多交流,光是从别人口里听说彼此怎样怎样,现在还是面对面地主动让对方了解自己比较好。

于是,当带着士兵站在他们面前,堵住一行人去路的长谷部,所看见的就是,一大批人,熟悉的不熟悉的见过的没见过的都跟在审神者后面,甚至还有醉醺醺的不动行光,有说有笑,还大摇大摆的。

审神者穿着红白色的之前从未见过她穿过的服装,还画了妆,头发高高地缚成马尾,而头发以及下身的绯袴、白色的振袖随着她极细微的动作和刮来的风微微飘起的时候,让人不免会产生具有神圣气息的神女从远处走来的感觉。

然而,比她上身的白衣更显眼的是吊在胸口前打着石膏的手臂。虽然已经决心离开那位主人身边,但此刻看着她脸上和手臂上缠绕的纱,还是会给长谷部带来某个地方被刺痛的感觉。

明明都成这样了,还要来这里?

你身旁那些人应该比我更能保护你。

那位主人脸上带着不知道是怀念还是难过的微笑,停贮在了长谷部前方好几步远的距离。

“真想不到再见面就是敌人了。”意料之外的她没有露出生气或者难过的表情,而是在冲前不久还属于自己的刀剑微笑。“不过我不是来跟你作战的,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眼中,那件黑色的印着织田家纹的衣服非常碍眼,虽然她想象过长谷部穿着黑色服装的样子,说起来正规的神父就是穿着黑色的衣服吧,那种神圣禁欲的气息应该很适合他才对,她根本不懂这边的人对黑色服装的讲究,在审神者眼睛,面前的长谷部像只蝙蝠,而且还是葬礼上跑出来的那种。

“所以主人的意思就是请那边的长谷部君没什么事就让开啦,为了完成主命,现在就算是一部队队长的我也没什么耐心跟你闲聊。”现在是队长的清光一点面子都不给,故意说着打击对方的话,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审神者身前将她保护起来。

清光听见审神者低声对他说了句,你可真会说话。清光回复她其实他早就想这么说了。

“我奉命在这里拦截你们,接下来请不要再向前进了。”气势上弱了对面的伙伴们一大截,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审神者,但她早已经别开了目光,正在和清光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想,您果然对我无比失望吧。

被怪罪也无所谓,总比失去的感觉要好得多。

“我们是来帮你的主人,又不是来害他。难道你们就想这样被溯行军和反叛军围攻?”

那一瞬间,他本该大声反驳,面前这位才是我的主人。但是,一想到自己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只能以沉默当做回答。“我只是奉主人之命。”他的眉梢纠缠在一块,低声说着,缓缓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尽管它的刀刃也为面前的人挥动过,此刻还是横在了他们面前。

见他的动作,其他士兵也纷纷亮出武器。

“看来是没办法沟通了,主人,请您退到我身边。”为什么那个碍眼的总是想跟审神者黏黏糊糊的家伙也来了,也是,有这么高大的刀在,应该能很好地保护审神者的安全吧。

长谷部重重地咂了一下舌。

“怎么,不战斗吗?”他们那边已经摆好了架势,但另一边的头却只是做出了将主人保护起来的姿态。

“我们并不想跟你们发生冲突,如果这里走不通,我们就换条路。”她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凭你们拦是拦不住的。”

“小看我们?女人也就不过是站在男人面前发号施令而已。”织田这边的士兵说。

“你们的织田大人不也是站在你们面前发号施令吗?”

到底还是现代人的脑筋转得更快,但也激起一片愤怒,几个士兵倒是一点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举着刀枪就朝着他们冲去。想喊都喊不住,长谷部只能看着这群白痴一样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上前被砍翻在地。

到底刀剑们的能力还是强于人类的,与他们作战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就算人数是碾压,也不一定打得过和他一样强大的同伴。但是就这样撤兵也有背织田信长的命令,一时间,两边的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审神者那边等得不耐烦了,“我们换条路走吧。”说完大部队便真的转身去另寻道路。织田这边的军队正想追,却从一个慌慌张张跑来的士兵口里得知,信长大人正在视察安土城的建设情况,却遭到了突然跑出了叛乱的农民军队袭击,现在他们在安土城里困着呢,仅凭明智光秀带的人已经有些抵抗不住情绪激动的民众,希望长谷部能去帮忙。

虽然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但又有种莫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再一次深深地望了望那离开的人群中央穿着巫女服装的人,竟然会有一种想再次追上她的脚步的冲动。

长谷部的眼睛就像那天傍晚的晚霞一样,在绚烂的紫色中,杂糅出一片黑夜降临之前的失落的情绪。

审神者的腿脚踩踏地面的动作有些跛,估计是受了伤,她固执地不要任何人扶着她,就算走得很慢,也要很坚定地向前走。

而就算被说了那些话,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还是那么清澈干净,同时,也带着看不出情绪的不温不火。

差点忘了她是属于对于没把握的事情也要先去尝试,失败了再说的性格。

可长谷部没有把握尝试再一次跟上那位主人脚步的事。

追上去了又怎么样。

最后还是会面临同样的结局。

原谅?就算她能原谅我,我能原谅我自己吗?

最终他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哇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和他打起来。”见士兵们走远,审神者一行人才停下了脚步,重新回到将要走的那条路上。

“你看长谷部那个样子,感觉他委屈得不行了。”

“从没见过这么弱气的长谷部!好想找吉行借相机……”

像是在庭院里和刀剑们坐在一起开玩笑时会做的一样,因为一些有趣的话题而笑出声,此刻他们摆脱了刚刚的紧张,在背后开起长谷部的玩笑。那家伙也是平时在本丸里都是认真正经有些强势的样子,而且战斗时有着魔鬼一样的脸,现在竟然带着一丝委屈的表情站在那里,平时的气势全然不见,说出“我只是奉主人之命”时的声音非常小,令他之前的伙伴必须非常仔细听才听得清楚。就快没直接开口说你们过去吧我拦也拦不住你们。

刀剑们讨论长谷部的语气和氛围,完全不像在讨论一个敌人。

……谢谢你们还把他当做同伴。

这是当然的,毕竟是您的话,迟早都会把他带回来。


 ——————————————————————————————关于第十五章:

本章为过渡。

下一章就会甜了!

好兴奋啊啊啊啊!我要开车!!!!!![根本不会开的。

憋了一天就算难产还是产出来了。

思维逻辑混乱,错别字,史实不符,文化差异就无视无视无视吧!

关于更新:

非常不幸的是明天要开始回老家,各种亲朋好友见一见烦得不行啦,运气好19号能回来继续更新。

运气不好……我就不知道……

等我回来是不会不更的!

评论(11)
热度(12)